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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的记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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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1-9-26 14:1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冬至如年,大家都在包饺子,即使再忙。吃着饺子,还是勾起了我童少的回忆。小的时候,或者再大一点,只知道风起雪飘就进入冬季,就开始冷,杀猪宰鸡就要过年,就有好吃的。那时虽然懵懂,少不更事,但却知道母亲做饭要烧柴,煮猪食要烧柴,土炕前的火炉也得烧柴。柴,成了那个年月每家每户过冬最紧缺的物资。砍柴的苦不在劳作的艰辛,在寒冻与饥饿的折磨。记得有一天,我们砍柴回来的较晚,天已黑定,积雪没脚,大雪还在翻卷,猛然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,定定的向山沟翘望,等到我们看清是自己的母亲时,那一刻,就在那一刻,一股暖流顿时驱赶了我一天的寒冷与饥饿,一汪热泪在眼眶里来回的转呀转。也许这只是儿子当时的感受,可母亲——生我们养我们的人,到底在雪地上站了多久,冷风寒雪又是怎样侵袭她柔弱的身躯,她心里又是怎样的牵挂迟迟未归的儿子,我们都不会想到。劳动总有收获,年关时节每家的道场边都垒起了高高的柴火堆,看得出母亲很高兴,我们也有些小小的得意。

母亲怕冻坏了我们的耳朵,就用布角子将我们捡回的野棉花缝成耳笼子,再用布条连起来,跟街上卖的有别,可防冻效果一样,唯一的缺点就是显得土气点,可我们很是心满意足;脚上没有袜子,母亲就用几层旧布叠起来纳成似袜似鞋的样子,虽不好看,却结实暖和。父亲呢不仅教我们劳作的技能,晚上就在灯下打草鞋,为了耐穿就用旧布条和构皮混合编织,因为母亲做布鞋比打草鞋慢,跟不上穿的,也舍不得穿;父亲有一副厚厚的垫肩、一双裹脚,那是母亲专给父亲抬石头、抬树、担粪等重活用的,父亲心疼我们,就让我们几个砍柴的孩子轮换着用。即就是我们自己,在困苦面前,也激发出了极大的生存潜能。饿了,上树摘主人够不着而放弃了的柿子,或到收过的地里找遗留的红薯萝卜,或在山上找冻干的野梨子、冻红的救命粮;冷了,就不停的劳动,靠劳动来取暖,有时手冻得奇痒难受,还专门抓两把雪揉搓,都是很管用的土办法。那时我们是个大家庭,人口达十人之多,可兄弟姐妹们都乖巧地依在父身边,很少感到苦和累,倒是时时享受着父兄的呵护、母姊的慈爱。古人说:父母在,不远行,那是一种教化,可我们那时都不愿离开父母,他们不仅是我们的根,还是我们的树,是我们这些儿女专门用来放心的地方,咋舍得离开呢,尤其在严冬季节和最困苦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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